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锯腿自救者怕没钱看病求记者再报道想活下去-【新闻】

发布时间:2021-04-09 16:30:13 阅读: 来源:淀粉厂家

网导读:报道热潮过后,郑艳良家恢复冷清,他担心被遗忘,重陷等死的困境。郑艳良的父母已年过七旬,为了不拖累儿子老父亲还要摆摊挣钱。郑艳……

报道热潮过后,郑艳良家恢复冷清,他担心被遗忘,重陷等死的困境。郑艳良的父母已年过七旬,为了不拖累儿子老父亲还要摆摊挣钱。郑艳良的妻子沈忠红在院子里砸煤。

47岁的郑艳良坐在轮椅上,两条腿都没了,其中那条右腿还是因为看不起病,自己锯掉的。5个月前,他给报社打电话,说了自己的故事,数百家媒体涌入他的家,称他为中国农村医疗保障体系中难以顾及的大病患者代表。报道热潮过后,医疗保障体系依旧没什么改变,而迫使他锯腿的下肢动脉血栓又犯了。

“上次算报社把我救了”,他说:“这次能不能再帮帮忙”?春节前几天,躺在北京友谊医院抢救的那几天里,他翻出上次记者们留下的电话,一个个地打。上次媒体报道后,他收到了30多万元的社会捐款,这次出院后,账户里还剩下13万元。他担心再犯病,又要看不起了,他想活下去。

贫困乡村

元宵节前一天,医生通知他出院,一家采访过他的报社雇了救护车把他送回家。这个位于河北省保定市东臧村的农家院,空关了20多天,院子里堆着残雪,走进去冷气直钻脚心。郑艳良的妻子沈忠红往暖气炉里塞上煤,烧热了暖气片,又往郑艳良身边放个小煤炉,煤炭渐渐变红,散发出热量,但风一刮,挡在窗户前的塑料布就被扯得“噗噗”响,小煤炉里的那么点暖意,又被吹散了。

“村里帮不上郑艳良,这是个穷村,保定是个穷市”,村里的党支部副书记郑金友说,“都是因为离北京太近了”。东臧村距离北京170公里,去年京广高铁开通后,从北京到保定40分钟即达,但一出保定火车站,想找辆出租车都很难,即便有出租车,司机们也不用计价器,从火车站到东臧村10公里左右的距离,出租车和黑车一律报价80元。

这里和北京是彻底不同的两个世界。离开火车站簇新的大楼,开上几分钟车就进入了典型的华北乡村,家家户户的院墙都砌到2米多高,红砖的房子高大,墙体单薄,一家家,紧挨着。村子外面的田地,被雾霾终年笼罩,因为水源匮乏,只能种玉米和小麦,一年每亩地的收入约为1200-1300元。“现在种小麦挣不到钱,种玉米还能挣点。”郑艳良说。

生病前,郑艳良和大多数村民一样,一半家庭收入来自种地。另一半,依靠在附近的砖场打工所得。20年前,郑艳良在北京打过工,当制作广告牌的工人,北京吃饭都贵,他不识字,觉得挣不到钱,干了三年就回家种地了。2000年后,他开始在村里的砖场拉砖坯,一车砖坯上千斤,他就一步步拉着送到砖窑里,收入从几百元一个月涨到1200元一个月。

2005年,亚洲开发银行资助的一份报告首次提出“环京津贫困带”的概念:在北京和天津周围,环绕着河北3798个贫困村、32个贫困县,年均收入不足625元的272万贫困人口。虽然东臧村不在此之列,但情况并没有好多少。

东臧村的人均年收入5000元左右,比贫困线的标准高出一些。2011年,中国将贫困线的标准提到了人均年收入2300元。对郑艳良还有大部分河北的村民而言,这样的收入仍然生活艰难。

他和妻子沈忠红有个女儿,还要供养75岁的父母,2012年的春节,血栓突然堵塞住他的两条腿动脉后,他让正在读初二的女儿辍学,出门打工,换取生活费。“村里很少有人读大学,供不起”,郑艳良的邻居说。这个春节,郑艳良再次犯病,女儿又没钱去北京,就在附近县城的餐馆里打工。

2004年开始,中国在农村推出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障(简称“新农合”),农民们每月支付几十元的费用即可加入,但这份医疗保险无力应付郑艳良的医药费,2014年,河北省的新农合最多可以报销到10万。实际上报销有各种条件,几乎没有可能报足这个数字,而郑艳良第一次犯病时,北京一家医院告诉他需要付30万元才能治理。他说,“我拿不出这笔钱,只有回家等死”。

郑艳良是家里的独子,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妹妹,一个妹妹嫁到北京,其他姐妹都在附近的村庄里住着。他的大姐有两个孩子,为供长女读大学,小儿子只能放弃学业,大姐说:“供不起两个,每年都是在女儿交学费前,才把玉米小麦卖掉,这样留出来的学费。”

郑艳良的父亲,在村里颇受尊重,村里有点婚丧嫁娶的事,都请他主事,郑艳良一生病,父亲哪都不去了,就每周在集市上守着一个卖水龙头零件的摊,“不指望能挣多少钱,至少能不靠儿子吃饭”。郑艳良的父母住院子南侧,院子造了30多年,屋顶都漏了,谁也拿不出钱来整修。

“郑艳良一病,就成了村里最穷的人家了”,春节前新上任的村支书对郑艳良说:村里决定今年申请一些经费,帮他家先把屋顶给修了。再试下支持他做点小微型企业,帮他找到稳定的生活来源。

郑艳良望着年轻又热情的村支书,沉默着。他担心的是自己的病还会不会犯,他想活下去。

锯腿自救

锯了腿18个月后,他才起了这个念头。之前,他一直在等死。

病痛来得突然。2012年春节的年初六,他和亲友在打牌,突然右腿开始剧痛起来,“像刀在里面剜”,保定的医院当晚没查出什么问题,让他转到北京301解放军总医院去检查,几个小时内,他已经无法直立行走了。301医院让他先交30万元截肢,但又不能保证手术毫无风险,他交不起这笔钱,返回保定252医院再做检查,有医生告诉他,不动手术,活不过15天,最后他选择“保守治疗”,就是回家躺着吃止痛药。

“他疼得通宵嚎叫,叫得邻居们都睡不着”。大姐说,他们买好了寿衣,随时预备着送他走。没几天,郑艳良的父亲犯了高血压,住院去了,留下沈忠红通宵陪着丈夫,郑艳良的两条腿渐渐发黑,流脓,身下整日垫着纸尿片,走路得用手搬着腿。

熬到阴历三月二十四,阳历4月14日,郑艳良生日44岁生日的前一天早上,他看到有蛆从腐烂的腿里爬出来,他觉得恶心,就说了一句:锯了。沈忠红以为他发脾气,躲在外屋没理他,过了十几分钟,郑艳良在里面叫她,“我把腿给锯了”。沈忠红进去,被眼前的场面给吓坏了,不知该怎么办,就把断腿包好放在院子的一口破缸里。

郑艳良还给躺在医院里的父亲打了电话,他说:“把腿给锯了”。

父亲问:“你受得了?”

他答:“受不了也得受”。

他不是唯一一个因为贫穷试图自我医治的人。2011年5月,53岁的进城农民工吴远碧用菜刀剖开腹部,想放出腹部积水。尿毒症患者胡颂文,用厨具自制血透机,自己做血透延续了13年生命。成功或失败,看各人的运气。

郑艳良的运气算好的。他在家用碘伏和纱布敷了几个月的伤口,眼见着伤口渐渐愈合,大妹在北京给他买了轮椅,他让沈忠红推着他,去找村支书、县民政局和省民政局请求救助,2012年秋天,民政局给他办了低保,2013年两会结束后,保定市民政局给他送来5000元,村里关照他别再找人“闹了”,他就再没去求过政府。

“完全没有办法了,才找媒体”,他说。2013年10月,他给河北燕赵都市报打了电话,第二天报社发表了他的故事,第三天,上百家媒体涌向他家,最多时院子外面停了30辆车,外国媒体都找来了,郑艳良说:“这是中国的丑事,我不能接受采访”。

当天下午,村委会把他送进了保定市第二医院,保定市市长和卫生局局长都来探望过他。媒体公布了他的账号,捐款立刻涌来。医院免费给他做了左腿的截肢手术,清理了右腿的伤口。出院后,他一直计划着用社会捐款装副质量好点的假肢,能再站起来,继续工作。没想到2014年春节前两天,血栓又出现了。

想活下去

北京友谊医院最终诊断他是肾病综合征引发的血栓,他才想起来,7岁到10岁之间,他患有肾炎,经常住院,害得他连小学都没读几天,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,什么都不认识。这次抢救过后,医生开出11种药,让他先吃上一年半。他觉得腿还涨得疼,怕医院是担心他没钱,想赶他走,又给记者打电话,让“帮忙和医院说说”。

这种猜忌让医生有些焦虑,主治医生在电话里反复告诉记者,肾脏科的医生和他讲了2个小时,他应该能明白。他的病情,目前就是用药物控制。医生建议他3个月后去复查一次,如果病情恶化,郑艳良可能会出现肾功能衰竭,需要依靠血透生存。

他病倒后,屋里屋外的活,都是沈忠红一个人照料。再次出院的这天下午,沈忠红穿着单薄的衣服,在院子里砸着取暖用的煤块。沈忠红比郑艳良小十几岁,说起当年结婚时,郑艳良瞒着年龄来提亲,她直到婚后才知道真相就哑然失笑。谈到未来,她收敛了笑容说:“一天天过呗”。

整个下午,几个邻居一直坐在郑艳良身边,有个邻居探过头来问记者,“没有媒体和报纸,你看他能活不?”郑艳良随后递过来一份诉状,要求记者关注村里砖场的土地,被低价出租的事。

郑艳良曾经在这个砖场打过工,为了改善北京的环境污染,这个砖场几年前就停工了。300多亩地被村委会以300万元的价格出租给商户50年。村民们没有分到租金,又觉得这块地租便宜了,要求追查。镇政府调查后,认为不存在什么问题,但村民们依旧心存疑虑。

“现在不借郑艳良的东风,以后还有人会管吗?”邻居说。郑艳良在一旁点头说,“我半条命的人了,不怕”。等邻居散去,他又担心起未来。这次犯病正好遇上春节,之前采访过他的几百家媒体,只有三四家去了友谊医院,“这次媒体也没公布我的捐款账号,”他低声地请求记者:能不能帮忙公布一下账号?他说,想活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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